Summary:有时候,卡维觉得他的朋友们太过关心他了。
“卡维,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在一次他们的日常聚会上,提纳里突兀地说。
出于某种原因,赛诺将艾尔海森叫了出去,号称是有一些工作上的问题亟待解决……草神在上,卡维可不知道艾尔海森在下班后还会理会工作上的事情呢。
“问题?”卡维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不起最近有什么问题——工作很顺利,甲方没有对他的方案提出无数次修改意见后又推翻,他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因为滥发善心而让自己负债累累。
“就是……”提纳里拿起酒杯,掩饰性地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带着极强的暗示性扫视在卡维的腰部附近。
卡维立刻战栗起来,神秘的宇宙暗示给了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最近走路,好像有点一瘸一拐的。”提纳里含糊地说。
天哪,不要。
卡维僵住了。他甚至宁愿赤手空拳地和狮子搏斗,也不愿意和提纳里聊起这个。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赛诺要先带艾尔海森离开了。
“额,额……我没事,就是,你知道的,我在工地检查施工质量的时候把脚扭伤了。”
卡维用了他能编出的最好(或许是最烂)的理由,拼尽全力地说。
“这样。”提纳里不置可否地直视他,卡维觉得他的目光锐利,好像能割开他的衣服,看见里面红肿和青紫的痕迹。
卡维像一个非要在提纳里面前食用毒蘑菇的旅人一样局促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聊,我也不深入和你探讨这个了。”提纳里说,“但是,基于你和艾尔海森的各种条件,我是说,体型,力量,还有其他主观和客观的因素……”
“还是多少注意一点,好吗?别让他对你太粗暴,你可能会受伤,当然,我百分百愿意为你提供一些医疗援助……但,别受伤还是好事。”提纳里谆谆善诱。
我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十秒钟前,须弥不能突发一场只针对他的巨大灾难,把他的人,或者至少他的灵魂从这个绝望的世界上带走呢?卡维两眼失神地想。
“如果他做的太过分让你受伤,千万不要讳疾忌医,你不会想知道健康之家一天能收治多少‘一不小心滑倒’了的病患。而且,很多时候,他可能意识不到他已经做的太深入。”提纳里关切地说,尽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足够官方、专业地说。但卡维怀疑自己已经快因为脸部过度充血而晕过去了。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提醒艾尔海森,或许,用上一些强制性的物理手段,我是说给他两拳,我也愿意为你效劳。”提纳里殷切地看着卡维,似乎卡维一个点头,他就会冲出去给那位大书记官两拳。
“我们没有一不小心滑倒!他也没有……呃,做的太过分,这都是……我要求的。”卡维崩溃地大喊。
提纳里审视地看着他。
卡维脸上热意翻涌,他真的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不让自己将桌上的所有酒精一扫而空,好通过彻底地昏厥逃避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嗯哼。”提纳里玩味地笑了一下,头顶毛茸茸的耳朵感兴趣地动了动。
“所以,这是你们情趣的一部分?”他问。
“是啊,可能我就是这么一个可悲的、希望别人粗暴对我的受虐狂,而艾尔海森刚好是那个不择手段、善于使用暴力的刑科专家。”卡维自暴自弃地摊在酒桌上,希望自己和桌面的酒精一样蒸发、融化。
“我早就说过,一切行为皆出于公平、自愿的原则。”艾尔海森从门外走进来,自然地坐下,像是电影明星那样优雅自在地喝了一口酒。
赛诺跟在他后面,向着提纳里点点头。
“无罪释放。”赛诺以一种宣判的语气说。
卡维用愤怒的目光扫视艾尔海森。“我不敢相信你和别人聊起这个!”
“我只是合理地陈述事实。”艾尔海森耸耸肩。
“你毁了我的人生!”卡维嚷嚷道。
“放轻松,卡维,你的人生早就在你毫无意义地滥发善心的时候毁了。”艾尔海森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我什么时候滥发善心了?”卡维或许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只是,一如既往地,他试着反驳艾尔海森。
“或许在你和旅行者讨论了一些过于私密的问题之后?”提纳里插嘴道。
“什、什么!我不敢相信他居然和你说这个!”卡维咬牙切齿。他就不该因为觉得那个黄头发的小子看起来实在可怜,而和他讨论了一些……不那么适合在公共场所说明的问题。
“他没和我说,我自己推断的。从‘咽反射’这个关键词,和你那时候红的快要立刻爆炸的脸上,我能知道一切。”提纳里怜悯地看着他。
卡维……卡维几乎要晕厥了,而艾尔海森放下酒杯,感兴趣地接近了他。
“所以”,他凑到卡维耳边,低沉的声音像甜蜜的毒蛇,“你和旅行者说了什么,我们的小秘密,还是你用舌头玩的小把戏?”
“艾尔海森,我真的恨你,我要从家里搬出来。明天……不,今晚就搬!”卡维猛地堵住了耳朵,一把推开他。有些不该在公众场合出现的回忆无法抑制地浮现出来,天哪,某一天他一定要杀了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微微扬起唇角,有点得意地笑了,在酒馆温暖的壁炉火焰之下他英俊迷人的简直闪闪发光——这也是卡维恨他的其中一点。
“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艾尔海森问他,又凑近了一点。卡维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似乎是先前摄入的酒精起了作用……无论如何,先怪罪于酒精吧。总之这次,卡维没有推开他,只任由艾尔海森的嘴唇贴近。
“呃,”赛诺扭过头,迟疑地看向提纳里,“这次,我们还需要进行干预吗?”